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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同學至今勉強有連絡應該只剩張釗維跟美鳳了,釗維幾年前結婚,我還是他唯一到場國小同學。會跟他聯絡上是早年《破報》創刊時,他掛名特約記者,我偶然機會在《破報》看到他的名字,經過電話求證,才確認是他。

釗維算是我國小少數很要好的同學,他家住忠義路,我家住民族路,隔一條路。但我讀五六級跟他同班時,已搬到安南區。我很少去同學家,印象中我有去造訪他家,他家是開香料店,而我家賣「黑碳煙」剛好成對比。

因為十多年沒見面,我就跟他約到台北找他。記得第一次見面,我們約在羅斯福路跟新生南路附近一家茶館,是他朋友開的。記得當時跟他見面那一霎時,我真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當時高瘦身體,留著長長鬍子(忘記有沒有留)、滿頭爆炸頭,加上瓜子臉,活像「匪幹」,對照國小時印象,那真是很驚嚇畫面!我很鎮定跟他閒聊,也見識所謂獨樹一格「進步知識青年」風格。

他跟我聊很多,主要跟「紀錄片」有關,他批判台灣不重視紀錄片,觀念落伍,告訴我他所追求「理想」。之後跟他見面,在他車上,他都跟我說「思想知音難尋」,然後讓我聽「國際歌」、「中國進行曲」等。跟他在一起,突然都覺得很左派。

最近看到他,結婚之後的「造型」突然變的很正常,他現在為跨國公司拍攝記錄片,也走出自己風格,實踐他自己理想。

提到他,我就順便談《破報》,在《破報》萌芽的那個年代,很多知識青年風靡「精神左派」、以耍「屌」、「酷」、「帥」為時尚,自己如不感染點那樣氣息,總覺得「思想」落伍,不夠「進步」。當時異軍突起,能獨領風騷,就屬《破報》。

我從他前試刊、創刊都有收藏,那應該是《破報》最輝煌經典的時候,期期真是精彩,復刊之後內容一開始還不錯,之後就略顯失色。

《破報》除了常常有財務危機外,內部也曾經起鬨,導致部分編輯出走,還發行《石皮客》諷刺《破報》。《石皮客》就是把《破》拆開來命名,也發行幾期之後就夭折,當時我也跟《石皮客》一些編輯聊,發現很多《破報》內幕,可惜年代久遠,我都忘光光。另一位編輯蔣慧仙後來到誠品,企劃《誠品好讀》,持續至今都還沒離職,《誠品好讀》出版,也引發另一種閱讀流行。

《破報》近年來為了求生存,大量湧進資本主義與政府支持相關活動廣告,但能堅持理想沒有停刊,至少也提供「另類觀點」很好發聲管道。但這樣「紛雜」內容,也引發七年級知青批判與效法,最近政大「陸仁賈」男同志文化研究社也出版「破病報」來搞怪暗諷。

青年有夢最美,因為青春無敵。但到後青年,邁入中年還能堅持理想就非常難得。破報總編輯一直都是黃孫權,我同學也一直都當特約記者,時間過的還真快,我們都四十出頭,但還跟能跟青年一起打混,玩得不亦樂乎,也印證年齡絕對不是問題,心靈年輕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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