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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出生四個月時拍的照片,我從媽媽的照相盒拿出來自己保管。沒多久家裡淹水相簿都毀,這張照片已經四十年,還保存非常好。】

幾天前,我掛在牆壁上的小時候,出生四個月拍的裸照突然掉下來,像框的玻璃給摔破了。我心裡很納悶,已經都掛了好幾年,怎麼突然掉下來呢?我從小的經驗告訴我,只要掛在牆壁上的海報或紙類掉落,那幾天必有一筆收入,而且屢試不爽。但是像框掉落,破離破碎又隱喻著什麼呢?

周末,跟朋友到烏來洗溫泉,我們去一家叫「三好米溫泉會館」,一個人居然要六百元,實在超貴。我只泡一小時,平均一分鐘花10元,讓我直呼貴得不得了。這家溫泉會館強調水質有「碳酸氫鹽」,以及各種多樣礦物離子,當中還有生薑溫泉,可以瘦身排毒,結果我隔天(週日)居然拉肚子,我懷疑到底是溫泉減肥生效,還是泡湯結束後到烏來的路邊吃100元黑胡椒豬排搞的鬼。

週日快十一點多起床,有兩通相同電話打來,我想應該有急事,回撥回去,才知道是爸爸打來。他說,今天爺爺撿骨,發現變成蔭屍,問我有沒有在台南,有的話要我去拜一下。我說我人在台北,我問爺爺變成蔭屍好不好,爸爸說,有部份發黑,有些是白骨,有好有壞。

週日,我整天下來,還是昏昏沉沉,起床又睡覺,不斷進行補眠,一些往事還是慢慢勾起。我算算爺爺過世應該三十多年,如果印像沒錯,爺爺應該是在我四年級時過世。過世原因是不小心跌倒,腦筋血管破裂,沒多久就死亡,過世前沒受多少痛苦,死時很安詳,靈堂是設在法華寺。

【爺爺的照片】


【爸爸與爺爺】



我記得爺爺出殯那一天,剛好我沖到,所以沒有去。根據爸爸說法,出殯隊伍長達兩公里,在台南市還是少見的陣容,我爺爺在地方算是望族,兒女多,在重視門面的年代,人死後,禮數是越隆重越好。爺爺埋在南縣關廟鄉一座小山丘的半山腰。奶奶、大伯、四伯也埋在那裡。但是後來大伯、四伯的墳都移走,奶奶是撿骨後再埋過來的。

爸爸告訴我,風水師跟他說,從爺爺的墳前對面的山望過去,有一座文誅山,所以算命說,何家後代會有一人拿筆,有些社會地位。算一算,我家親人可好幾百人,那時我還讀國小,沒想到高中時,我開始學書法,用書法比賽、教學,還搞社會運動,在人體上揮毫,回想算命的話,還有一有點神準。

由於爸爸是尾子,爺爺生六男、五女,所以爺爺、奶奶很疼爸爸。而對爺爺、奶奶後事與墳墓維修等,爸爸總是展現積極的一面。所以,我除了退伍後幾年,因為帶救國團自強活動,沒去掃墓外,每次過年回家掃墓都是免不了。

這兩天一直很牽掛爺爺撿骨後情況,但是還是沒有打電話回家了解。週日晚上,突然發現在臺北居住快四年的房子,電燈泡好像都快壞光光。一時興起,將壞掉的燈泡拆下,我拿到師大路巷子的水電行問老闆,他告訴我,現在燈泡只有頂好有在賣,我很驚訝,但還是請他幫我鑑定燈泡有沒有壞。他說,全壞了。我走到頂好找燈泡,居然可以買到我需要的各種尺寸燈泡。想想,自己在生活方面的知識還真匱乏。

一直沒換掉壞的燈泡,是因為一直準備想要整修房子。算一算,台北房子也買一年了,但是沒有整修,感覺就無法提升生活品質。台北的家,現在還是成為一個如同過客的房子,累了休息的地方。

算一算,從小到大幫家次數高達十多次,除了學生時代會用心整理與規劃自己房間,出社會後,由於都是租屋。家,對我而言就如同是過客,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感覺很難有「根」的存在。但是很特別,每次回到父母親家,就有一種歸屬感。

以前過於忙碌,大腦充斥工作,慢慢就會對週遭的空間視而不見。很多生活作息,變的很僵化,很公式。週日晚上,自己去師大夜市吃宜蘭臭豆腐,去政大書局逛書,結帳時問老闆有沒有可申請折價卡,他說書很便宜,有卡未必便宜,買了果然真便宜。這對我習慣在誠品買書來說,突然覺得書好便宜。

我想,家不應該只是居住,應該要有自己的靈魂。家的四周,也需要認識與親近,生活才會有生命。從小,自從國小搬到鄉下,之後幾年就搬一次家。當到自己租屋時,跟鄰居的關係根本非常疏遠。而租屋為了減輕負擔,分租房客,我也很少互動。回到家,就關到自己房間,跟房間外面的世界形同陌路。

首都,已經成為我的新故鄉,來到此五年,對於城市、住家附近依然陌生,除了每月固定繳管理費,我現在跟大樓其他住戶之間還是形同陌生。之前,大樓遭竊,引發住戶危機,在開管理委員會時,我本來決定參加,好好敦親睦鄰,沒想到還是被工作給絆住,又錯失機會。對於自己想要紮根的家,在經營上這可真需要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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