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的累翻,腦袋一片空白。今天(23日)早上「公民監督督國會聯盟」成立記者會搞完,總算舒解一下壓力。但週四到週日又一大多活動,還是忙翻。

身體累了就想發呆,或做些有的沒的。剛剛我果然很無聊,去google查我的名字,去找全國跟我同名同性的人,居然給找到十多人,其中三位我還寄信給他們。

當然之前我也找過一次,各位從我的部落格就可以連到台中追分國小何宗勳老師部落格,而他居然在2005年我搶救惠來遺址遊行時,跟我在遺址現場相見歡,真是有趣。我有一個想法,改天我去全國叫何宗勳的學校或社區來演講,並見他們,這一定非常有趣。

今天我查啊查,居然給查到「女神」導演星瑩介紹我的文章,當時由於她寫的好噁心,我害羞不敢貼。不過時間已經過那麼久,我臉皮也變厚,加上近日缺稿,就貼出來跟大家分享喔。以下為星瑩寫的本文。

40up指的是40歲以上的男人。照片為演出女神Aphrodite的爸爸何宗勳,他也是現任「環保聯盟」秘書長。6月26日(日)他要召集一百個人前至貢寮沙灘裸體排字反核,我趕緊幫忙宣傳,有台灣裸體運動先鋒之稱的宗勳,在他身上,我學到一個40歲男人很少有的自得和無私,在我身邊許多40up的男人們也是我電影創作的靈感泉源。何宗勳的部落:http://www.wretch.cc/blog/hehe77。

如果人有許多人格的話,我承認我心裡除了住有老人和小孩,還有一個很中年心境的男人,因此我不愛看村上春樹的小說,我總跟人說,中年心境的村上孤寂,我可以隨便寫的出來。我特愛觀察40up的男人,也許是身處電影和運動圈,身邊充滿許多值得學習的老男人們,不是我不寫女人,而是關於女人的書寫是另外一件事。寫了許多關於40up男人的小劇本,這其中也包括我的父親。而女神Aphrodite一部份的靈感也來自我父親。

我很愛我的父親,這就像是所有女兒都會有的「戀父情節」,記得爸爸在我念小學的時候,那時雖然已有削鉛筆機,但他還是喜歡用手牌小刀幫我削鉛筆,他的手很巧,每枝筆蕊削出勻稱的六面角,高高挺挺的筆尖卻不容易斷,而鉛筆磨在紙上的聲音很好聽,也許這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男人和女兒交流的方式,這是種安詳的儀式,當我看著父親長長的睫毛和粗厚的手指仔細為我削鉛筆,這樣的畫面烙印在我心裡,成為一種永恆的美的記憶,我將這樣的情節變成女神Aphrodite的爸爸角色設定。而父親個性陰柔,舉凡我從小到大的衣服縫補,手工繡學號,嘴刁料理都出自父親的手,直到現在他失業在家,每天自得其樂的看偶像劇、看電影,然後我們的內褲胸罩他也照樣一視同仁的幫忙曬,每天料理三餐,而也因為這樣的父親害我以為男人都要是陰柔的,也因此我身邊的男性朋友都是這樣的類型,個個身體裡都像是住著一個女人,相較之下我則像個男人,真的是上了大學才很用力地學習當個女性,然後慢慢發現為何我會喜歡觀察40up的男人,原因應當是出於羨慕,可能是男人沒有子宮的關係,得天獨厚少去很多糾葛,活到了40up,他們實在太過於輕便地投入自我追尋的行列。我的一生可能需要永無止盡的和自己的子宮對話,尤其多了月經和未來生產的經驗,註定要和男性走上不同的洗禮道路。

身邊的40up的男人影響我很多,像這次演爸爸的何宗勳,雖然是個備受爭議的人,但我卻喜歡他的快樂,他對於夢想和人類有種熱忱,下來花蓮拍片,雖然名義為拍片,但他卻拿著相機一溜煙的逛起林田山來,然後興高采烈拍了許多照片回家寫日記,每次和他見面,他隨時都有新計畫新點子,然後聊到一個高點,他便會鼓起掌真的大笑起來,我說的是打從心裡發出的那種笑,每次見到他我總反省,我的一生中究竟有多少回能真正的玩和笑,如果人生是場遊戲的話,那我看過太多40up的男人是沒有光采的,嘴巴裡吐出來的是算計,眼睛裡閃爍的是包袱,他們從很小的時候便很憂鬱自己的身分地位,像何宗勳這樣40up的男人不多見,他不求功名只要快樂。這次電影系「剃頭救國片」行動,他在媒體動員上幫了許多忙,但來現場也就開心寫毛筆,然後靜靜離開,我常想他的一系列裸體抗議行動,總引來運動圈諸多關於賣弄裸體、裸體之運動深度不夠抑或成敗論之負面批評,但我卻比較客觀的來看,我常深信人類社會可以有許多立場和行動的發聲,他並非二元對立只存在對與錯的,世上沒絕對的對與錯,人類之所以有魅力,是能夠基於愛,將自己的力量用某種形式呈現,我常這樣看待自己的電影工作,看待身邊的每一個人。若說裸體賣弄的話,那麼當今的藍綠又是怎樣賣弄族群對立,何宗勳要找一百個人到貢寮沙灘裸體反核,我很支持,因為這提醒台灣人,貢寮不只有比基尼猛男的海洋音樂祭,他同時還存在台灣歷史上最矛盾的工程:核能發電廠正逐步興建中,一向反核立場的我已經無法對究竟蓋不蓋核四提出怎樣夠格的批判,畢竟這是個人類和人類充滿矛盾之下的產物,當然這也和性別無關。


只是當我看著何宗勳,想起已經逝世的許多在反核運動上貢獻青春的40up男人,同時也看見那些背叛這個運動的40up男人,40up男人帶給我另外的學習是讓我知道他們在目前的政經地位上依舊領先女人,他們的權力也比女人多出數倍,雖然我是個女導演,但是放眼電影圈,大規模預算的片子,三分之二強是男導演,當今在這個世界上能大聲說話的正是眾多40up的男人。

因此,身為地球上另一半的性別,我總不忘向40up的男人學習,學某些人的勇氣和真誠,用他男性獨有的力量來使世界好的轉動,而大多陳腐弄權的,用他男性獨有的力量摧毀世界,則成為我的警惕,有天,我切莫如此淪落。

前幾天收到算是我電影啟蒙的老師李迪才的簡訊,他很感性的希望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也衷心祝福拋開一切而且40up的他好好拍出一部他能驕傲的電影;而40up才生了一個女兒的剪接老師陳曉東,我很感謝他來學校上課,因為他分享了生女兒的喜悅還有許多浪漫的關於電影人的故事,讓我在拍片瓶頸不自覺的因為他有了鼓舞;早已離40很遠的電影老前輩陳梅靖和梁清一老師是我好喜歡的長輩,他們活力而幽默,到老都在學習,人生的豁達和無常在他們身上學到很多。

當然我可以預見未來在電影這條路,還有許多40up的男人值得學習,和他們做朋友,讓我忘了性別,在他們身上,有無限的故事可以書寫,我也常常藉此提醒身邊同年紀或更小的男性朋友,希望他們常保純真,敞開心胸,這樣我們才能一起攜手成長,放大到這個世界或縮小到電影語言,交給任何一個性別都是不公平的,我想起女神Aphrodite裡頭的蝴蝶蘭正是雌蕊和雄蕊交在一塊,難以分開雌雄,誰是誰的女神已不那麼重要,40up的男人成為我電影書寫的女神,如我父親,有天,真希望我們都向另一半學習,如Aphrodite泛指的意義:學習愛與美的力量。(本文於June 20,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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