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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到戶政事務所辦理戶籍遷入,我就落籍在首都成為台北人了。台北市是我這一生第三次戶籍落地的地方,第一次是出生地古都、第二次是南瀛。

從小我就聽我媽媽天天唸,要有自己的房子,生活才會安定。而從小到大,確實我家都有自己的房子,但是卻是從小搬家搬到大,這讓我覺得有自己的房子還是常常會搬家,因為人生是很無常的。

我出生在古都最熱鬧的民族路,我家對面是民族教會,左邊有YMCA會館、民族戲院,右邊有小館子,走路到赤崁樓只要五分鐘。只要一到傍晚,我家門口就有夜市,生活很方便。在我家門口的兩個攤子,一家是賣鱔魚麵,另一家是蚵阿煎。在我的記憶裏,賣蚵阿煎那對夫婦一直想生男孩,但怎麼生都是女生,有一年生個男孩,高興得不得了,連左右鄰居都感染他們的喜慶。而媽媽常常有空就帶我們逛赤崁樓、逛夜市,我最喜歡吃的是一種小點心,我都稱他為『一隻長長』硬硬小麵包。在我年紀稍長還會去找那家店買,但現在應該不存在。

我爺爺共生六男、五女,我爸爸是第六男尾子,最得奶奶疼愛。根據媽媽轉述,奶奶在生命末期得癌症,最放不下心就是我父親,因此家族希望我父親沖喜結婚。奶奶直到到媽媽生下我,沒多久才過世,在我的心靈裏一直有殘留奶奶棺材停在家裏客廳的場景。


【圖】爺爺跟奶奶合照

父親跟母親的認識,也很戲劇性。奶奶在病危希望父親能夠趕快結婚生子,因此媒婆問父親有無中意的人。當年我媽媽家在現在公園路遠東百貨對面賣鹹粥、肉粽,離父親家也沒多遠,我想可能是常常去吃,在家上我媽長的不差,就說是她啦!媒人去提親,我家是望族,當然很容易就談成。



【圖】外公跟外婆合照

一種沒有長期觀察與經營的愛情,說好聽,婚姻一定很多采多姿,這印証到我爸媽。我媽告訴我,我父親超沒情調,第一次約會看電影,我爸看到睡著還沒關係,兩腳還翹到對面椅子上,瞬間實在冷到極點。然後蜜月旅行兩人到澎湖玩,之後好像就沒約會。我想,我媽媽當時一定期望來當少奶奶,對婚姻充滿憧憬,但我老爸浪子的個性、放蕩不羈,我媽沒多久美夢就成空,呵呵!



【圖】爸媽結婚照


【圖】老爸跟老媽蜜月旅行照

我的記憶全家一起出去都是婚喪喜慶,然後他們兩個人就一路吵,我爸喜歡喝酒,一喝兩人就開始吵,因此從年輕吵到現在。有一次,我爸又喝酒飆車,我媽又一路破口大罵,反正我也都習慣都沒感覺。這時,突然一輛車撞上來,把我們全家嚇了一大跳。還好車子只撞壞一點點,但我老爸很火大,居然勇敢開車去撞對方,報一劍之仇。但他都忘記我們全家都在車上,實在冷到極點。但以我的個性,我也會撞上去啦!因此小時後去兒童樂園、百貨公司都是媽媽帶。而我老爸都帶我開貨車出差,我記得兒時很少暈車,但怎長大坐車多久就會暈。

有一段時間爺爺跟我們住在一起,他很少講話。在他的房間養了很多小鳥,鳥叫聲很動聽悅耳。爺爺時常一手牽我,一手拿鳥籠帶我去散步、見見老朋友,我很喜歡那樣的感覺。

父親家在台南是望族,爺爺何添壽當年為了支持台南市黨外先驅第一、三、五的市長葉廷珪市長,還賣掉兩棟房子資助他,並當任競選總幹事。我在二○○○年左右,到副總統呂秀蓮的基金會工作時,父親跟我說,當年呂秀蓮還是學生時還南下幫忙葉廷珪選舉,他要我跟副總統提一提,我跟她碰面好多次,但一直沒機會跟她證實這件事,但我覺得家族關心政治是有遺傳。

在民族路,我可是孩子王,我結交很多兒時玩伴,過年、中秋、元宵等節慶,都有很多屬於孩子們的幻想世界。我記得小時幾乎天不怕地不怕,超跩。但最怕家裏附近一家木炭店養的狗,那隻大狗比我還高,我被咬過兩次,一次還咬到大腿,這驚悚的記憶,讓我潛意識對狗一值都有一種無名恐懼。

我小時因為長的可愛,爸爸的那邊的親戚很喜歡我到她們家生活兩三天,所以我印象深刻常常到不同親戚家輪流住。最常去是大姑家,她生有兩姊妹,我都稱呼『大漢阿姐』、『細漢阿姐』,她們常帶我逛街,串門子。大伯是體育場場長王溪清(現已過世)我常常可以在體育館坐在最前面看免費歌星秀。



【圖】左是二姑,又是大姑。大姑可是女強人,經營爺爺留下事業,西門路美豐原料行。在那個年代就住五層樓房,可羨煞多少人。



【圖】二姑跟我合照

大約國小四年級吧,因為住的房子是大姑的(原先是爺爺的,賣給大姑),她希望我們買下來,當時印象好像是二十八萬,但父親因為開工廠要住家跟工廠在一起,於是我們搬到安南區,定居在安順橋旁的河邊,這也開始一段冷清與世隔絕的日子。而在我們搬家後沒多久,遠東百貨蓋起來,我出生的房子瞬間飆到八百還是三百萬。

(後記,我會動筆寫這篇文章,原先很單純是看到我的好友黃建龍在他的部落格http://www.wretch.cc/blog/jalo記載他新婚買房子,記載裝修房子過程的文章,讓我很也想紀錄我買房子裝潢的過程。沒想到一動筆變成寫兒時回憶,我也就順著這感覺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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